关于先知的秘密

说，一个只帮富人打官司的大律师，突然发现脑里有个瘤，随时可能死掉，最变态的是，这瘤让他有了“先知”的能力。于是，一个“痛苦”的先知开始了新的生活……确切的说，这瘤叫做“动脉瘤”，一看这名字就透着凶险，而且由于它改变了人脑的血流状况，就容易让患者产生幻觉。这个充满了隐喻的瘤开始了EliStone（神奇律师）这部美剧的故事。其实我觉得，成为一个先知，跟是不是好人，是不是基督徒的关系不是很大，反而是跟“瘤”这类的疾病关系很大。虽然圣经里没有很明确的证据说，那些著名的先知，尤其是活到上百岁的约翰有患上动脉瘤或者其它疾病的可能。疾病是一种“不完全”，通常只有那些承认自己“不完全”的人，才有可能获得来自神的启示。比如摩西。我常常猜测摩西是一个结巴，他的这个缺陷使他知道自己无法承担传递上帝话语的角色，但上帝总是喜欢让一个明显完不成任务的人来担当重任，这样人们就可以知道，完成者并不是那个人，而是那人背后的神。虽然后来是亚伦做了神的祭司，我们并不记得他传达了神的什么话语，相反，那最重要的十诫是由结巴的摩西从山上带回。这是不是由于人只有明白自己有缺陷的时候，才会去依靠神，并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呢？我曾经给一个年轻的男孩传福音，他自己从内心来说非常接受，可是他的女朋友阻止了他成为一个基督徒，原因是：“只有心理不健全的人才需要相信上帝，我们这种心智健全的人是不需要的。”所以若非得了瘤，一个充满了自信的律师，大约是不会去倾听头脑深处的声音的，无论它是不是幻觉。在最后一集里，那个患肠道癌症的男人更清晰的证明了这一点。上帝往往很有幽默感，当他第一次对撒母尔说话的时候，撒母尔竟然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当他要伸张正义的时候，他竟然挑选了一个律师。不错，律师是这个世界上“应当”去为人们伸张正义的人，当他们忘记这一使命的时候，上帝伸手纠正了他们的方向——不是向“钱”，而是向“正义”走。我们是不是又可以理解为，当你是一个什么人的时候，你就应当完成什么工作呢？EliStone成为上帝的御用律师这一事件充满了喜剧意味，而更重要的是，从中获得利益的并不是上帝，也不是那些获得律师帮助的弱势群体，而是律师本人。他从这一系列荒诞的异象中，不仅重新找回了他应该去做的事情，也重新明白了生活的奥秘——包括他的父亲。所以，EliStone的异象里充满了GeorgeMichael和他的音乐。音乐，象征着美，人的内心中，总有一个角落藏着自己记得或者不记得的美，这种美象征了善，也就是上帝造人的时候往人的鼻孔里吹的那口气，那个“上帝的灵”。最搞笑的是，为EliStone解释他的异象的，引导他倾听上帝话语的人，竟然是一个唐人街里给人针灸的中国医士——Dr.Chen——与哥哥相比，他看起来更像是巫师而不是医生。也许上帝、预言、先知，在人们心目中，就应当是一个神秘的印象，正如唐人街的针灸师必须口音古怪，有着“Chen”这样的名字。而一个这样的针灸师也够神秘的了，足可以用来象征上帝的神秘。这大概也是编剧的一个苦心安排，更或者也是一个隐喻。正像阿木所说：预言只存在于未来，对现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当除了先知以外的人们并不能够明白预言的意义的时候，他们除了认为EliStone行为古怪，而做出诸如考虑他的律师资格是否应该取消，是否应当开除支持他的董事之类的事情外，只能坐等地震的来到。只有少数的相信者可以获得拯救，比如圣经里的挪亚。当这个相信者是一个市长的时候，也许拯救的人可以稍多一些。对于那些相信者来说，预言是一件好事，对于先知本人来说，却是一种痛苦：预言的能力本身就是一种“病态”，是不容于社会的“怪异”，也是与世界的价值观背道而驰的。不幸的是，上帝与世界是不能统一的，所以先知只好背负着上帝的意愿在现世做一个“病人”。EliStone失去了他的办公室、助手、未婚妻，如不是上帝要使用他的律师身份，说不定这个唯一的工作资格也要失去了。当我们在圣经上看见先知说出上帝的话语的时候，我们有没有对“先知”有点崇拜？可是现实中“先知”未必是光荣的，也许更多的是不理解、嘲笑、失业、生活出问题……我猜古代的先知也差不多吧。也许我更应该说，古代的世界和现代的世界也差不多吧。以此看来，先知并没有什么值得羡慕的，也许只是他们更“倒霉”一些。哦，我差点忘记说了，这个动脉瘤是有遗传性的，这就更符合圣经的观点了：上帝拣选的先知，往往在他们未出母腹的时候就已经拣选了。就算像约拿那样逃到天边去，也无法逃脱上帝安排的使命。这样，这个美剧的第二季将会非常有趣，因为在第一季的最后一集里，EliStone之成为先知的秘密条件——那个遗传性的动脉瘤，被成功地割掉了。2008-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