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类综艺节目还有突破空间吗？《谁是宝藏歌手》从“归零”开始

文｜攻主（珞思影视研究组）看过很多音乐节目，有节目聚焦顶级歌手间的强强对撞，有节目旨在发掘最有潜力的舞台之子，有节目试图寻找那些应该被更多人听见的好歌，还有节目去到更高规格的声乐世界，为观众洞开一扇发现音乐的新窗口。但到目前为止，没有哪一档音乐类节目会比它更特别——《谁是宝藏歌手》。4月23日晚20：10分，在曾经属于《歌手》的周五黄金档，这档全新的音乐节目登上湖南卫视，同样有质感的片头、巧妙又耐人寻味的“符号”设计，好听的声音与那些歌，都让它快速冲上热搜。这是一群没有名字的歌手，整档节目，他们都将被“书名号”“逗号”“省略号”“除号”“和号”等符号代替；“无名”，有一种是从来不被了解，“歌红人不红”；也有一种是曾经如日中天，但沉寂太久后迎来当下“籍籍无名”的时刻；“无名”，又意味着随时可能迸发的惊艳和感动。是什么让特别推荐人张亚东声音颤抖眼眶泛泪？又是什么让推荐人和歌手们忍不住跟着音乐舞动？当一切归于“无名”，宝藏声音和宝藏歌手才更显璀璨——因为这璀璨，只跟音乐有关。新鲜：当姓名隐身符号之后“无名”让“惊艳”更加耀眼这是全新的体验，走上舞台的歌者，他们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去年入围金曲奖最佳男歌手奖却缺席颁奖典礼的“和号”歌手；刚刚发行了自己第一张全词曲创作专辑的“顿号”歌手；出道22年、期待重新把所有人耳朵叫醒的“括号”歌手；单在今年就为两部贺岁剧唱过主题曲的“星号”歌手……“藏”是宝藏的“藏”，但其实也是隐藏的“藏”。他们是职业歌手，但现实生活中，他们“无人知晓”。被“无人知晓”的原因大约有很多。《谁是宝藏歌手》开篇有一段场景让捕娱记（ID：ibuyuji）印象特别深刻：现场大幕开启，灯光打向舞台，歌手直接面对提问，“你认为你被什么藏住了？”歌手面前，象征时间、舞台、人气、作品的椅子正在等待他们的挑选，最后，选择“舞台”和“时间”的歌手更多。他们中，确实有一些歌手长期隐身幕后。“单曲播放量超过一千万”关键词亮起，出列的歌手里有收割点击量五、六亿的抖音神曲原唱，有给《唐人街探案3》唱主题歌、给《刺杀小说家》唱推广曲、给许多知名剧集唱原声带的女歌手；但确实，连捕娱记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百万歌手”的关键词下、第一位开唱的“和号”歌手裘德选择“藏住自己的东西”时直接选择了舞台，这是他的第一反应。即便他的专辑让他提名金曲奖最佳男歌手，但他也直言，“基本没有什么舞台展现自己，能听到我的歌的渠道太少了”，而他的生活日常，就是“在家里做音乐，连出去都很少”。更何况他们中还有被“未出道”词条涵盖的歌手。要找到被“隐藏”的“宝藏”，就是要给他们可以被比喻成“光”的舞台。《谁是宝藏歌手》首期，从“无名”到“惊艳”的歌者数量超出所有人的想象：缺席颁奖礼的裘德带着一首《大年夜怪物奇语》冲进不少观众的歌单。现场，酷爱音乐、玩过乐团、又遍尝人生起伏的推荐人罗永浩都被他打动，“画面感特别强，容易引发很强烈的共鸣。”连他在其他舞台上很可能被诟病为“台风太紧张”的唱歌姿势，也被张亚东看到了“真挚”，“你就是你自己，你没有变成另外一个人，所有其他的都可以被理解。”星号歌手萨吉单凭《那么喜欢你》的前奏就牢牢抓住了听众的耳朵，即便张亚东、罗永浩不太喜欢这位歌手的表达，但被打动的推荐人王源大胆肯定她的价值，“每个人拥有的最宝贵东西，就是坚持做自己。”萨吉在演唱中逗号歌手凡宇用燃炸全场的《困兽》颠覆了自己外表给人的印象，推荐人陈粒秒变迷妹，“你开演唱会的话，我是会盛装打扮去到摇滚区的那种！”正是因为“无名”，这“惊艳”更加耀眼。值得一提的是，既然是“寻宝”，就要给这些“宝藏”展示自己的时间，《谁是宝藏歌手》不淘汰、不晋级就是对“宝藏”最大的尊重——首秀表现不太被看好的加号歌手眼圈泛红，但他不会颓丧，因为还有机会。澎湃：金海心满江蒋凡“回忆杀”为每一个归零的勇气叫好有一些“无名”，败给的不是舞台而是时间。相比那些“不能带着姓名参加这档节目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的新人歌手、幕后歌手而言，这类曾经成名歌手的“无名”，值得我们起身为每一个归零的勇气叫好。当晚，《谁是宝藏歌手》首期节目在网络引发最大反响的，是满江、金海心、“与非门乐队”主唱蒋凡的出场。他们三位同时在“出道二十年”的环节中起身，跟随他们的演唱被所有人记起的宝藏时光里，有卡带，有青春，有一代音乐人自我的反思与挣扎，也有所有人一起走过的“成长”。“括号歌手”金海心演唱完《把耳朵叫醒》的那一刹那，22年前在石景山的录音棚帮她制作这首歌的张亚东眼眶红了，金海心还是曾经的娃娃脸，她的声线一如既往清亮特别，但时光就是走掉了22年。如果观众也是从千禧年一路伴随华语音乐走来的歌迷，那他们一定会明白，为什么张亚东说起那句“公园就要拆去，别拆去记忆”的歌词时声线会颤抖，为什么当两个人用“你好吗？我好，你也好吗？我也好”的短句问候时，会相当催泪。“新世界来得像梦一样。”23日晚21点，知名乐评人耳帝在微博说，那个年代舞台简陋、表演简短，但“就是充满着年轻人在世纪末进入千禧年的那种鲜活与希望感”，而当时光溜走，金海心借由括号歌手的身份“归零”回来，会有怅然，但更有期待。金海心还是那个金海心，但满江却不是那个满江了。“我觉得不透露姓名这件事儿对我来说挺好的。”《谁是宝藏歌手》的舞台，没有满江，只有“新人”除号歌手。瘦削的脸，雅痞范儿的络腮胡，摇滚风格的《Mr.Man》……的确，如果不说满江这个名字，电视机前可能很少会有人分辨出，眼前这个男人，正是2000年前后内地最红、唱着《多变的海》《裙角飞扬》在很多少女心中留下“邻家哥哥”印象的抒情王子。“如果我天生就叫除号，他也是顺理成章的，我就是一个新人。”节目开篇，满江说。的确，他是一个全新的歌手，他的“归零”不在于姓名，而在于舍弃掉一切曾经的过往，即便这个“归零”让他籍籍无名，“哪怕再有困难，我也要把心里的想法先讲述完。”这样的归零让推荐人叫好，罗永浩直言自己听不了满江曾经的歌，他把那些形容为“庸俗流行音乐”，“但后来他变了，我就觉得现在他这个状态超级无敌好！”推荐人感动，观众也走回记忆的小巷。网友“沐茶日记”说，“金海心一开口，我眼眶就开始发烫，看到张亚东和她两两相望，欲说还休，我忍不住抽纸擦眼泪，看到满江再开口，哭伤了……年纪大的人经不住这些！”网友“一瓦SEE”梦回2000年，“当年满江金海心都是国内流行乐坛TOP5级别的歌手，隐去了真的可惜，所以我好感谢这个宝藏节目啊！”年轻歌迷也为这些“归零的勇气”打动，在网络，《谁是宝藏歌手》片头那句点题之语不断被引用，“他们不止是一些静止的符号，这些符号里有着对以前人生的那种期许，和准备好要一鸣惊人的姿态。”求变：走出舒适区的制作者颠覆原有样貌的推荐人在一个新的身份里“归零”的其实不止这些歌手，站在《谁是宝藏歌手》这档节目身后的国产音乐节目制作者们，也把自己“归零”了。2020年4月24日，连载八年，早已成为国产音乐节目标杆的《歌手》，放送出了自己的最后一期。当年9月，《歌手》节目组在官方微博发布消息与所有观众正式告别，当时在网络刷屏的那则告别辞中写道，“以后的冬天，不再有《歌手》。以后的每天，都会有音乐。不是所有的跋涉，都要有目的地。因为歌唱过了，所以能更大声的活着。”《谁是宝藏歌手》播出后，有《歌手》粉丝喜极而泣，因为他们在这档节目里，看到了一脉相承的东西：歌手，归零，音乐，能够充实歌单的好歌。“以后的每天，依然有音乐。”但制作者们也在将自己“归零”。《谁是宝藏歌手》的制作者，正是打造出湖南卫视又一档标志性音乐节目《声入人心》的团队，观众们能够看到制作者对于“好音乐”“好歌手”的相同追求，但他们也明确能够看到，在音乐节目越来越难做的当下，这个团队走出舒适区，用全新模式来寻找音乐节目可能性的努力。从首期节目来看，《我是宝藏歌手》的尝试是成功的。相对其他一些节目拼命去“猜”台上歌手会是谁，《谁是宝藏歌手》反其道而行之：不仅用符号代替歌手，更宣布“提到名字就要罚款”的惩罚措施，这种安排除了给予观众足够的好奇，也让整个节目的关注度更加纯粹，只有歌曲、音乐、歌手的感悟本身。将目光聚焦到“无人知晓”的歌手群体，也真的给音乐节目带来了全新的活力，当音乐节目越来越陷入“听老人唱老歌”的怪圈，《谁是宝藏歌手》不仅真的发掘出裘德、萨吉、凡宇等此前少有人知的宝藏歌手，同时也给了金海心、满江、蒋凡重新回到大众视野、让所有人看到音乐人全新可能的舞台。所有这些创新，都是勇敢的“归零”。“归零”的还有在台上代表大众审美品味的“推荐人”们——70后的罗永浩不再是直播间里的弄潮儿，他为什么会跟左小祖咒组乐队的谜底，这个舞台会给出答案；95后的刘柏辛也不再是《歌手》节目里一鸣惊人的好嗓子，她更像一个听众，告诉60后、70后、80后的前辈以及观众，当下的年轻人更偏向怎样的音乐喜好。最大的惊喜可能还是王源，出场就被定义为“Z世代原创音乐人代表”，但00后的他显示出的包容、贴心以及对好音乐的爱，在节目首期成为亮点之一。“希望能在这里听到用音乐讲故事的人。”带着这样的目的来到《谁是宝藏歌手》，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何在听到《大年夜怪物奇语》后他激动向裘德邀歌的举动；当遇到自己喜欢的音乐和声音，他可以毫不犹豫会坚持己见，更以自己的创作经历对歌手们进行鼓励；今日，“王源总有人永远都不会懂你”词条登上热搜，而这个热搜背后，就是他力挺星号歌手时诚恳的表态……“不等号”是拒绝同质，勇敢从容；“平行号”是一条路，向着远方不停奔跑；“书名号”中间，藏着一首好听的歌；“摄氏度”的歌声，是爱你的温度；“乘号”里藏着无限可能，“问号”是探索、好奇、正面迎战位置……作为普通观众，我们已经等不及想要看到这些“符号”的故事，听到他们的歌。本文版权归作者捕娱记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