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南方周末——张以庆:我所遵守的“幼儿园”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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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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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演刘心悠刘浩龙崔碧珈更新时间:2022-09-28 19:24:00

湖北武汉一家全托制寄宿幼儿园,一群天真无邪的可爱孩子在镜头前展现他们最真实的一面。他们会为了对父母的依恋而大声哭闹、会为了和小朋友偶然的争执大打出手、会为了穿不上衣服以及摆不好椅子而脾气大发、也会为了星期四和星期五的先后顺序讨论不休。孩子的心中没有对错,就如同一张等待书写的白纸却又不可避免地被强加了许多来自大人的既定价值观。孩子无所顾忌的言语,似乎也折射出一…

1995年,单位准备进行体检,正对着一堆长达1200多分钟纪录片素材发愁的湖北电视台纪录片编导张以庆,心里咯噔一下,最后的反应却是,最好能得个乙肝,这样就可以推卸掉剪辑片子的责任。那时41岁的张以庆已经在全国纪录片界拿过几次大奖,但压力从没减轻,让他屡屡想到放弃。比如当时摆在他面前的是跟拍了两个多月、关于5名大学生实习经历的片子,却一直难以寻找到合适的结构进行叙述,这让他寝食难安。最终,“想”通过得乙肝来缓解压力的张以庆“希望”落空了———体检结果出来,他什么病都没有;而最后,那部“没能躲过去”的纪录片《启程,将远行》,获得了1995年度的中国电视“金童奖”一等奖。9年来,张以庆还将镜头对准了音乐世界中的智障儿舟舟,以及一位有着一半意大利血统的中国女人白,她和熊猫英在一间房子里一起生活了14年,并凭《舟舟的世界》及《英和白》两片,获取了多项纪录片国际大奖。而在本月刚刚结束的广州国际纪录片大会上,他拍摄制作近四年之久的《幼儿园》夺得了本次大会的惟一大奖。此前的第十届上海国际电视节还授予该片最佳人文纪录片创意奖。国际评委认为这是一部“寓言式的”作品,既“完美地展现了童年生活本身”,又“非常清晰地展示了儿童世界是成人世界价值观的折射”,“全世界每一位观众都能产生共鸣”。“日托生”张以庆  “我要回家!”《幼儿园》一片的开头,是小朋友开始踏入幼儿园第一天,死死抱着转身离去的妈妈不放手,并且哭声响亮。这次镜头对准了一家全托制幼儿园。但在打开镜头盖之前,足足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从今天起,摄制组主创人员开始上幼儿园,所不同的是,对于我们的观察对象——全托制的孩子们,我们属于那种不用家长接送,自己来去,早出晚归的日托生。”在“幼儿园手记”中,张以庆这样形容自己在2001年时多出来的一种“新”身份。那一天是5月10日,他和制片赵虎、摄像刘德东以及灯光、录音、剧务在内的团队,扛着器材走进了武汉市一家历史悠久的、有着上千名学生的著名幼儿园。主题是在为《舟舟的世界》配音的曹海鹰家里确定下来的。比张以庆大1岁的曹海鹰曾经在武汉电视台当过主持,十年前差点成了张以庆纪录片中的主角。后来下海经商,旗下的天空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从《舟舟的世界》、《英和白》开始就成了张以庆纪录片的投资商。当时大家不知道怎么谈起今天社会上普遍存在的准则缺失。曹海鹰提到了美国一位作家的说法,大意是人们一生中所恪守的,是从幼儿园到中学的规律。直觉敏锐的张以庆立即想到了人类社会中亘古不变的许多准则,小到生活规范“饭前便后要洗手”,大到道德准则“不要说谎”,无不是在幼儿园中就已经形成的,于是,张以庆便开始设想着,如何让成年人再上一次幼儿园,让他们再净化、美好、纯粹一次。每部纪录片开拍以前,张以庆的准备工作都会做得非常仔细。像舟舟,他先进行了一年的采访,《英和白》从认识主角到开机之间的准备与沟通也长达一年半。1990年他获奖的纪录片《红地毯上的日记》,纪录一群永远也不可能夺取冠军的艺术体操运动员,拍摄只用了3天半的时间,但是此前的三年里,他每周都会骑着自行车到武汉体院去探望那群孩子,对他们的熟悉程度,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就连“什么季节的几点几分阳光会落在红地毯上的什么位置我都清楚”。这次最大的不同首先是选定摄制对象。张以庆说,武汉的幼儿园历史悠久,中国的第一家幼儿园就是一百多年前由张之洞在武汉创立的。他几乎跑遍了武汉市所有的幼儿园。园长老师都会向他介绍说,我们这里教学环境好,还采用双语教学。只有一位园长告诉他,他们更注重对孩子的人文关怀,以及对孩子个性的重视和关注。这所幼儿园面积很大,园舍都是两层的苏式建筑,对许多成年人来说非常亲切,这正是张以庆要找的“幼儿园”。摄制组进入幼儿园后,经过两个多月的观察、比较、筛选,在园方的配合下,他们最后按小、中、大,每级各选了一个班级。紧接着他们在曲尺形的教室中的一角架起了机器,但并不拍摄,为的是尽早让孩子们熟悉机器,以免正式拍摄开始后孩子们因为陌生和好奇而造成不必要的干扰。一楼是孩子们的教室和活动室,红漆地板以及绿色的墙裙因为白蚁,都被敲掉了,趁着孩子们放暑假的当口,摄制组重新铺上了红地板,贴上了绿色的墙裙。同时出于光线的考虑,还把这三间教室的窗帘换成了百叶窗。首先学会不拍什么  第一天进学校,有孩子问:你们来接谁呀?过了一段时间,有孩子说:你怎么又来了?再过了一段时间,一天不见,就会有孩子问:昨天你怎么没来?“我们每人的脑子里都有一到两本花名册,茜茜病了,贝贝没来,虫虫情绪反常,高扬又尿床了,我们门儿清。”在揭开镜头盖之前,只是两个多月的功夫,张以庆他们已经和幼儿园的师生们打成了一片。并且,他们还练就了在一米长的幼儿床上睡午觉的功夫,同时也重温了“睡觉起来叠好被”和“饭前便后要洗手,看谁桌上洒饭粒”的“古”训。摄制组每天早上6点多都会赶到幼儿园,中午就随便吃个盒饭,有时候晚上还需要拍夜场。为了保证与孩子一样的视角,学油画出身的刘德东拎着摄像机,或蹲或趴在幼儿园里呆了足足14个月。三十多岁的他是个自由职业者,以前为央视以及其他制片人拍过片子,有时候不高兴说走就走,连招呼也不打。但这次他每天准时赶到幼儿园上班,手机没有一天带在身上。60多岁的录音师头发都白了,每天举着七八米的吊杆,拾音话筒就在一张张桌子以及孩子们的上方,随着摄像机镜头的变化移动。张以庆说因为拍摄期长,大家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结果几个月后在幼儿园里,整个摄制组就基本上只剩下他说的两个词“开机”和“洗掉”了。他们和机器就像是桌椅一样,已经变成了幼儿园的一部分。不拍讲故事,不拍做游戏,不拍唱歌,不拍画画,不拍六一,不拍国庆……后来,有人问张以庆,你们为什么这也不拍那也不拍,那你们拍些什么啊?张以庆说,像六一、国庆,都是成人按他们的想法,让孩子们先排练两个月,再跳集体舞蹈,我们以为他们是快乐的,其实他们是痛苦的。还有其他导演都会拍的东西,像排练,他不拍,还有老师他也基本不拍。他舍弃了一些概念性的东西。张以庆说,在不知道要拍什么之前,必须学会不拍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或许就是我们自己”一天下午,小八班的茜茜带来了叔叔结婚的喜糖,有硬也有软,想让刘老师分给小朋友吃,但只有7颗,怎么办。后来刘老师提议,想吃糖的同学就上来表演,等分到最后一颗糖时竞争到了白热化。刘老师举着最后一块糖说,这最后一颗糖给刘老师我吃好不好?于是同时爆发出两种声音,说好的全是已经拿到了糖的孩子,没得到糖的孩子都愤怒地喊不好。刘老师又说,有哪个小朋友愿意让刘老师吃这块糖?一片寂静,高扬忽然粗声粗气地说,我愿意。刘老师诧异地问,为什么呢?高扬说,因为他们把软糖都挑走了,我不喜欢吃硬糖,就给你吃吧。这还只是张以庆在幼儿园的“实习见闻”,并没有出现在他的镜头前。张以庆的最初设想是,“幼儿园是快乐、美好的”,“孩子们是快乐、美好的”,现在终于发现,这些其实都是概念化的东西,也发现原来我们并不了解孩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观察三四个月后,平时的耳闻目睹和镜头纪录下来的世界,则彻底颠覆了张以庆他们心中的设想。甚至就连摄像刘德东,其实每个镜头都出自他之手,但在片子剪出来后,当初来不及细看的他也大吃一惊,说不敢相信这就是孩子们的世界。原先的想法全部被推翻了,这让张以庆他们傻了眼。当时有很多人问张以庆“你拍什么”、“你要说什么”,张以庆说当时他也不知道。但他们也慢慢观察到,其实孩子们存在着好多问题,比如衣服总穿不好,鞋带系了个死结,板凳摞不上,那他就过不去,非常痛苦……张以庆说,在他拍摄前倒是主观的,后来慢慢地变得客观,他必须真实地面对他所看到的一切,这是痛苦的,因为选题的开掘变了。他的拍摄场记写了近5斤纸,每个镜头张以庆都背得下来。在最终剪出来的69分25秒的片子中,老师问孩子:你这么大个儿,你怎么长高的?他会问答:我是在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帮助下长这么高的!还有问:你长大以后要干什么?小朋友说:当科学家做坦克。为什么研究坦克?研究坦克打日本人!接受访问的小朋友就坐在黑板前面对着镜头回答,它们把孩子们发生在春夏秋冬以及晨昏之间的片断串在了一起。问题由老师、少儿心理学专家、助理导演以及张以庆的朋友完成。张以庆说他们并不是专家,也不是有意非要去问一些影射的东西,但小朋友就会自然地说他爹妈没时间管他,做生意到处请人吃饭,做美容什么的。张以庆忽然发现,其实和孩子是可以用成人的方式去对话的,他所接受的都是成人的东西。当初他们不打算拍摄孩子们春游,但听说是到开发区的可口可乐公司参观生产线,就决定去拍。当孩子们随口说出“开飞机,丢炸弹,炸死美国王八蛋”,与孩子对“9·11”的同情,以及孩子们春游看广告片,喝免费可乐的镜头并置在一起时,看似散乱的片断就折射出了成人世界中的深层东西。“纪录片不是纪实片”片子拍完以后,素材共5000分钟,看一遍就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最后他把素材看了三遍半,就再也看不下去了。张以庆足足放了一年没有动。在32岁以前,张以庆有十年的时间,是在武汉手表厂当工人。以工人身份调到湖北电视台后,从事了18年的纪录片摄制。台里对两年前获得范长江新闻奖的他的节目是免审的。而对片子的产出以及回报,投资人曹海鹰也没有预期。这样的荣誉和信任,让张以庆再次陷入了像9年前“想”自己得乙肝的心理困境之中。当初剪《舟舟的世界》,张以庆每天晚上都会环武汉的东湖骑一圈自行车,然后每天只写一句解说词,这一次,煞费苦心的张以庆还是将《幼儿园》剪出来了。两位园长,三位班主任,还有每周末最迟来接走孩子的那位母亲,都看到了片子。本位的考虑还是让有心理准备的园方觉得难以接受。张以庆说,面对现实确实不容易,但你总得对几十年后负责任,我们应该想到的是,这些孩子在10年或者20年之后再看这部片时候的感觉,因为我们想表达的不是一个个体,而是这个社会共性的东西。那位母亲也在电视台工作,看了片子以后,她说她想过来和张以庆一起拍纪录片。关于张以庆的纪录片,无论是《舟舟的世界》,还是《英和白》,包括今天的《幼儿园》,争论的声音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比如,有人说他的纪录片过于讲究镜头、声音以及构图,唯美精致得不像是真实的,并且指出他片中的一些细节不真实客观。对此,张以庆说,纪录片不等同于纪实片,生活也不只是过程和线性的实录,除了故事、细节之外,还有思想、情绪这样一些形而上的东西,他要做的就是形而上的表达。比如很多人质疑他在《英和白》中,熊猫英和女人白所看的电视节目是后期贴上去的,张以庆说,你觉得这很重要吗?张以庆曾经在大学里和学生们说,你们都能够对我说纪录片必须是真实的、客观的,纪录片应该是这样而不是那样的,其实你们在还没有真正拍纪录片之前,就已经给自己绑上了绳子。在一个追求多元、尊重差异的年代里,应该容许更多的创新和变化。张以庆说中国的纪录片教学其实也有着很大的问题。张以庆开玩笑说,其实自己挺恨曹海鹰他们的,因为他在拍片时兴致挺高,但是对于片子出来后的市场以及回报,却从不着急。曹海鹰毫不掩饰自己对张以庆纪录片的喜爱。他在《舟舟的世界》投了10多万,《英和白》投了20多万,而《幼儿园》的刚性和软投资加起来要多得多。现在只有《舟舟的世界》收回了成本,但主要靠的是海外市场。制片赵虎非常遗憾此次没有跟张以庆到广州参加纪录片大会。因为他起初没有想到本次大会的交易环节,采用的是欧美通行的买家和卖家面对面交流的方式,而不是以往那种传统的设摊摆卖的形式。赵虎说最大的问题是国内纪录片市场不成熟,像《幼儿园》获奖以后,也有各地电视台过来联系播出,很多都希望能够免费播出,要不就出价1000或者是2000元人民币。赵虎说,好的纪录片,就应该有合理的好价钱。(编辑:胡曼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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