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和最坏的年代

Itwasthebestoftimes,itwastheworstoftimes,itwastheageofwisdom,itwastheageoffoolishness,itwastheepochofbelief,itwastheepochofincredulity,itwastheseasonofLight,itwastheseasonofDarkness,itwasthespringofhope,itwasthewinterofdespair,wehadeverythingbeforeus,wehadnothingbeforeus,wewereallgoingdirecttoHeaven,wewereallgoingdirecttheotherway.（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查尔斯•狄肯斯《双城记》罗伯特•F•肯尼迪（RFK）在1968年初宣布竞选美国总统。那一年距离他的兄长约翰•F•肯尼迪（JFK）遇刺身亡已经有四年多时间。那一年越战还在继续。美国国会虽然已经通过了反种族隔离以及反种族歧视的法案，民权斗争依然激烈。年轻一代精神苦闷，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彷徨。如果Bobby（RFK的另一个称呼）赢得大选，他的热情、才干和政治理想或许能够带领美国人民走出混乱、失望和愤怒的困境。我们永远无从得知如果Bobby成为了这个超级大国的领袖，美国的历史是不是会变得更好。1968年4月4日，美国黑人民权运动领袖马丁•路德•金被刺杀，盍然长辞。两个月之后，1968年6月4日，曾经是1963年非裔美国人民权运动的领袖之一的RFK获得了民主党党内加州初选的胜利。这意味他将可能顺利地赢得党内初选的最终胜利，成为民主党推选的候选人，参加总统大选。就在这个消息宣布的不久之后，RFK在竞选总部大使酒店被人群中一位名叫SirhanB.Sirhan的24岁巴勒斯坦青年开枪近距离击中头部。那是6月5日的凌晨。次日，RFK在医院伤重不治，结束了42岁的生命。这部电影讲述的便是1968年6月4日到5日凌晨之间，大使酒店里发生的故事。二十二位人物依次出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见证了美国历史上又一个黑暗的时刻。他们中有墨西哥移民，黑人老厨师，年轻的酒店电话接线员，歧视有色人种的白人主管，酗酒的女歌手和她的丈夫，竞选总部的年轻人，想成为明星的美女服务生，来自上层社会的有钱人，厌恶和恐惧越南战事的大学生等等。他们都怀抱着各自的烦恼和忧伤。光是看着这串演员名单，我就激动得不得了：AnthonyHopkins,WilliamH.Macy,FreddyRodríguez,HarryBelafonte,HeatherGraham,LaurenceFishburne,ChristianSlater,HelenHunt,MartinSheen,LindsayLohan,SharonStone,ElijahWood,AshtonKutcher,DemiMoore,以及集本片编剧、导演、演员于一身的EmilioEstevez。真正亮闪闪的演技派加偶像派阵容，一起演绎美国梦的死亡。这种多线索、多角色的叙事方式往往会遇到重点模糊、布局繁冗的难题。演员阵容的庞大和华丽也让故事变得难以驾驭。导演很明显地限制每一个角色的戏份，以免喧宾夺主。其中，SharonStone,DemiMoore以及MartinSheen的表演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SharonStone在剧中饰演酒店美容院的造型师。她嫁给了酒店的主管保罗，婚姻平静而幸福。但是这一天她却发现保罗与年轻美丽的接线员发生不轨的关系，幸福的表象突然崩溃。DemiMoore则饰演一位风情万种的歌手。严重的酗酒、狂躁的脾气以及日渐衰老的身体是她无法摆脱的阴影。她的丈夫是曾经很有名气的鼓手，可是现在却变成一个唯唯诺诺看起来萎靡懦弱的中年人。SharonStone和DemiMoore对角色的把握无可挑剔，令人赏心悦目。至于MartinSheen的台词和眼神依然是无懈可击。看着电影里面两鬓霜白的他，我老是会想起已经去世的马兰•白兰度。他们当年合演《现代启示录》（1979年出品），距今已经是二十七年了。这二十二个角色虽然是个体命运的主角，但他们都是历史的过客，唯有间杂影片中的大量历史影像记录片断所反映的时代主题才是电影的真正聚焦点。昨日重现。我们看到年轻的MichaelWallace（美国著名的新闻记者）在电视里面报道新闻，游行中的学生们用身体去阻挡警察的警棍和步枪，愤怒的黑人们跳上汽车，DortorKing在华盛顿广场发表演讲，还有RFK在贫民区、学校、荒置的旧工业城市走访。黑白的片断一再地出现，提醒我们那个年代的故事。当那首熟悉的《TheSoundofSilence》响起的时候，我坐在黑暗的电影大厅中唏嘘不已。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梦想和阴谋，热情和迷惘，战争和反抗，迷幻剂和子弹……当时间跨入七十年代，美国人突然从不完美的斗士变成了庸俗的大叔或颓废的逃匿者。光明和黑暗的对立止于六十年代。只有在那个时代，美国人才当得起RFK演讲中的那段话：Weareagreatcountry.Weareaselflesscountry.Weareapassionatecountry.当美国政府陷入伊战的沼泽潭中的今天，我们不妨和美国人一起回顾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美国，缅怀一个黄金时代的消逝。或者，也开始见证一个大国的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