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背后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2-22 19:36:22人气:0
灰烬重生

视频灰烬重生状态:正片年代:2017

主演罗晋聂远辛鹏姜珮瑶更新时间:2023-12-28 12:36:30

十年前,九十年代末的斯城,工人徐峰在继父死后远走,警察陈维坤没有在命案中发现任何线索。 十年后,医生王栋偶然进入陈维坤的视野,徐峰也回到斯城,面目全非。新的角逐就此展开,属于曾经的心灵秘密慢慢释放出来。

《追.踪》是一部有野心的电影,这个野心从成片来看,在于它不满足于塑造一两个角色来支持起简单明确的冲突,而是用诸多鲜明的人物和充满悬疑的作为,勾勒时代留下的阴影。这部电影并不完美,存在不少问题,但最致命的问题在于,对于这部电影竭力想描述的,那个曾经改变无数人的命运,却已经远去的时代,台下的人真的关心么?尽管是一部罪案片,整部电影的悬念却从一个追问开始,“玛斯洛娃为什么会爱上聂赫留朵夫?”这个写在《复活》扉页上的问题,让两个年轻的男性结识,成为通信的笔友,并引出了后续黑色的谋划和悲剧,映衬出时代的底色。瞧,这个追问多么不接地气,现在的主流观众还有几个人看《复活》啊?还通信的笔友,现在都微信了,谁知道“笔友”是个什么东西。如果问“魏璎珞为什么会爱上大猪蹄子”,估计观众的兴趣立刻就起来了。其实这两个问题的本质相同,“女人爱男人的什么?而男人爱的又是什么?”不过,用《复活》来引出问题,目的在于寻找远去时代与现代的共通,用《延禧攻略》来引出问题,不管目的何在,估计观众就只觉得在蹭热点了,一点不会觉得大清朝的男女爱情和现在有啥关系。尽管大猪蹄子聂远也在本片中承担了重要的角色。这就是文艺创作者面临的尴尬处境,叙事空间的限制尚可努力突破,但如果主流观众压根不在乎“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只想看到眼前的吃喝玩乐,不在意几十年前的悲欢离合,那么一切野心和努力就都进入了死胡同。以下略有剧透,但这部电影并不怕剧透,因为它的价值在故事之后。徐枫和王栋是两个渴望而不可得的人,这是少年人永恒的处境,他们对世界充满向往,有各种野心和欲望,但却被外部环境和个人能力所压制,日夜煎熬。对于王栋来说,他的欲望是“爱”,对萱慧的爱慕和追求,以及“我爱的人却不爱我”这个古老症结,爱而不得产生了恨。对于徐枫来说,他的欲望是“恨”,对继父马旭东虐待母亲而产生的愤怒,恨的根源是他对母亲的爱,有些类似古老的俄狄浦斯情节。所以,人类的悲剧都来自于一样的情感,从古老的年代至今,重复上演,只是人类很难自知。有了杀意,两个年轻气盛的人在一起,制定计划,用罪孽来完成自己的成人礼,背负一生的包袱。他们杀人的手法很巧妙,交换杀人,这个方法并不新鲜,但很管用。刑侦上有句话,最怕两个不相干的案件搅在一起。因为这会把调查方向引进死胡同,除非能找到不相干案件的结合点,把线索规整到正确的方向。也就是遇到了聂远这样的刑警,直觉异常敏锐,又不依不饶,没有明确证据也像猎狗一般咬住不放,十多年后依然不松口,终于将罪犯逼到绝境。杀人只是开始,杀人之后的抉择,才是故事更精彩的部分。引出杀意是来自于内心的欲望,但从杀人之后,“杀”的行为,对人的影响很不相同,只有很少的人会安之若素,大多数凶手都会时刻惶然。这就要归功于电影中露面不多,却是最重要的角色,王栋的情敌,受害者杜国金。某种程度上,他就是聂赫留朵夫的人间化身。关于他的细节,影片中并未多做交代,但给出了许多暗示,表明他是一个自暴自弃的理想主义者。首先是那副挂在他房中的《父亲》,这幅罗中立创作的油画,是八十年代中国艺术创作导向变化的风向标,只有那时真正关心艺术,关心民族命运的理想主义者,才会对此念念不忘。即便在发了横财,买下祖辈的房产,满嘴钱钱钱的时候,杜国金依旧把这幅画挂在房间中最显眼的地方,作为内心隐秘角落的一个证明。也正是因为内心残存的这点理想主义,萱慧才会爱上这样一个看似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就算她用枪指着杜国金的头,问他“世界上什么最重要”而听到了“钱最重要”的回答,依旧没有离去。女人的敏感超乎男人的想象,萱慧察觉了杜国金内心的痛苦和向往,像个母亲一样试图用爱拖这个男人回到现实,只是她不知道,“放弃”的痛苦是个无底洞,没有爱可以填满,因为连“爱”也会被放弃。另一方面,杜国金的家世很显赫,他的父亲最终因贪腐罪名被判无期徒刑,从警方提及内容看,是省部级高官。九十年代初就能买下私人别墅,并且藏有猎枪,这说明他的财富和权力背景远超普通人。但这正是杜国金内心的痛苦之处,理想主义者的挑战对象就是权力,但现实却是权力庇护着他度过那段风波,并获得财富和高人一等的地位。杜国金是个思想上的理想主义者,行为上的现实主义者,因为愧对自己已经背叛的理想,而将一切都视为可有可无。他把萱慧的照片放在自己的钱包里,至死都没有丢弃,说明他对萱慧真的有爱情,可这并不妨碍他把钱丢在王栋的脸上,让王栋带萱慧去做流产手术。“爱”和“理想”一样,是他无比珍视,却早已放弃的东西。所以杜国金早就死了,死在八十年代末,对于国家和民族理想的崩溃,一夜之间,那一代人原本的信仰被彻底否定,他们成为时代的弃儿,活下来的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但也就是杜国金身上残存的一点理想主义,让动手杀他的徐枫最终做出了不同的抉择。理想即便被否定,被放弃,剩余的一点灰烬也能感染后人,这就是理想的可贵之处。“如果不能解决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这是现实中常用的一个手段,不光彩,但很管用,至少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徐枫和王栋也是这样做的,但随着时间流逝,他们发觉,问题并没有真正解决,反而因为杀人这一行为,越发严重。王栋娶了萱慧,有了孩子,买了房子,成了医院的专家主任,行善行医,是世人眼中的成功人士,但这不妨碍他在和萱慧庆祝结婚纪念日而起舞时,幻觉中看到蹲在一边冷笑的杜国金。在肉体上王栋消灭了情敌,但在精神上,他却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永远无法打败的对手,以至于最终案发落网时,他还要执着追问萱慧“你真的爱我么?”从杀人那一天起,他就停留在那个爱而不可得的焦虑状态,永远得不到问题的真正答案。徐枫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出于对继父马旭东的恨,他杀死了这个狂暴的男人。但十几年后,酗酒,夜店,自我封闭,他活成了当初他最痛恨的那个人。或许这就是宿命,因为恨而前行,只会把自己变成痛恨的一部分。徐枫和王栋的区别在于,他知道自己的症结所在,所以同样面对女性的爱,王栋不肯回头,徐枫却选择与盈盈告别,完成爱带来的救赎。与王栋见面之前,他就知道自己必死,但在回头告别的一刻,这个精神上因弑父而残缺的男人,终于完整了。所以,玛斯洛娃为何会爱上聂赫留朵夫?因为女人通常爱的很纯粹,她们爱男人身上人性的光辉,而男人呢?想要的东西就多了,反而很容易迷失在自己的欲望里。坚持纯粹,像聂远扮演的刑警陈维坤那样,即便物质上窘迫,需要靠老婆抛头露面挣钱养家,成为世人眼中的笑话,但活到最后,这个猎狗一样执着,不忘使命的警察,反而是最坦然的男人。爱情和理想都是他的战利品。这就是《追踪》,讲述从90年代之后二十年中国人在困境下的抉择。对于90年后出生的一代人来说,他们恰好也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一代青年所处的困境阶段。“爱和理想”一定是他们所关心的问题。不过,艺术创作上,一个故事好看,外部环境的压迫,和人物内心的欲望,同等重要。限于叙事空间,《追踪》对外部困境的表述很隐晦,无法像《我不是药神》那样,把“这个社会你只能用钱买命”的焦虑直接抛给观众,削弱了观众的共情能力。这是电影不可回避的缺点,只有很少的人明白,这部电影真正想追问的是什么。本质上它想表达的远比普通电影更多,需要台下的观众真正回望过往的年代,感受群体价值观的变化和失落,思索当下自身面临的处境,才能明白这部电影真正的用心所在。你有过理想么?你爱过么?现在的你,还记得当初的憧憬和誓言么?如果这个世界把你改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为什么会这样?几十年前,鲁迅先生就说过,只要有一个人起来呐喊,打破铁屋子的希望,就未必没有。这份呐喊或许轻微,或许像冲向风车的堂吉诃德那样,成为世人眼中癫狂的笑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呐喊的回音终将成为狂澜。《追踪》就是其中的一个音符。本文版权归作者飞鸟冰河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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