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伍德斯托克音乐节》:音乐之外。并无新事。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22 09:14:01人气:0
制造伍德斯托克音乐节

视频制造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状态:正片年代:2009

主演迪米特利·马丁艾美达·斯丹顿亨利·古德曼列维·施瑞博尔更新时间:2023-12-19 16:36:08

60年代末的美国,伴随着战争的残酷与遥远以至似乎不可相信的登月壮举,年轻人们寻找着自身与世界的呼应。在纽约州白湖临近的小镇上,犹太青年艾略特(DemetriMartin饰)为了照顾吝啬的母亲,放弃纽约的设计师工作回家帮忙打理汽车旅馆的生意,为了改善举步维艰的经营,艾略特借自己当地商会会长的便利,筹备举办例行的音乐节活动。与此同时,第一次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由于原定举办地当地政…

文/冯凝TakingWoodstock,重点在Taking。与之前在文艺青年群体内大火的《海盗电台》,甚至《几近成名》相比,这部与音乐关系密切的电影并不那么具有音乐电影的特质,甚至全片没有出现任何一段超过1分钟的音乐演奏段落,伍德斯托克也仅仅被弱化为一个叙事背景,不知李安导演是难于拾起操控这种纯美国式的音乐电影的勇气,还是刻意选取其他角度投射他内心的另外一些欲望,但可以确定的是,戛纳对影片的反应可谓不温不火。在历史事件下聚焦个体人物,随之发展衍生出关于人性的主旨,似乎是李安近来创作的典型模式,也许这在威尼斯很吃香——《断背山》《色戒》都凭借这样的设定摘取金狮——但不一定适合所有人的胃口。《制造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唯一真正的背离“李安模式”在于全片都平稳的潜伏在一条温顺的剧情线上下,没有剧烈的波动和冲突。之前的电影常常在影片的高潮和结局阶段设置的那种具有震撼性的当头一棒,在本片中了无踪迹:我们在《冰风暴》《色戒》《断背山》里不断经历着死亡的洗礼,即使是处女作《推手》,也有郞雄扮演的父亲以太极拳对峙餐厅员工的场景,而《制造伍德斯托克音乐节》中李安牢牢地将叙事高潮抑制在远离爆发的边缘,极其内敛地将一个家庭的破裂与重生以对话形式呈现,破坏了他作为标准的纽约大学电影系学生应该遵守的好莱坞叙事法则,这种满足导演艺术创新(单就李安这样一位导演而言)突破的结果,自然是一种代价。即使如此,影片依旧能够按照典型的好莱坞叙事手法分割为四部分,其中开端部分是开场直到第23分钟,从23分钟到第61分钟是铺垫,这同时也是最长的一部分,占据了38分钟,再到第94分钟完成了影片的发展阶段,时长33分钟,最后的25分钟是高潮和结局。开场:“Who’spayingforallthat?”影片以一组固定镜头开场,交代了生活在白湖的艾略特一家经营的旅馆周围的环境,可以看出这里远离尘嚣,树草葱郁,为之后音乐节的赞助商对地点的首肯提供了物质基础。这组镜头中,第一个出场的重要人物是艾略特的父亲,他正在旅店屋顶上进行着修缮工作,而他的妻子正接待第一个前来住店的旅客,而后便步入房间收看电视。电视的内容无非是世界各地的战争,交火,骚动和美国的登月行动,这暗示着美国时局和经济萧条。事实上,整部电影的开场段落的目的是为伍德斯托克音乐节被临时迁至此地制造条件,此外交代男主角一家的家庭状况,这两条线索具有映射性的相辅相成,构成了《制造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所有的叙事:李安的野心并不在于将一个历史性事件的始末事无巨细的完整呈现,史诗《色戒》造成的身心俱疲几乎决定了这部作品的轻松基调,李安仅仅是借用了“伍德斯托克”这个具有反战、民主、自由等一系列嬉皮士特点的幌子,讲述了一个家庭的否定之否定的发展历程,最终渴望自由的父子会冲破那个守财奴母亲的束缚,获得心灵上的无拘无束。那么开场段落的两条主线以这样的方式呈现,相当合情合理。守财奴母亲对待顾客,银行追贷员,甚至父亲女儿的态度,被戏剧性地刻画为不输葛朗台的吝啬鬼一般,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特殊时期市井小民的心理和生存状态,也是电影终极主题实现的第一道障碍:她既是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得以举办的具有否决权的人,也是丈夫儿子能在本次事件中获得新生的最大禁锢。显然,这个人物在抽象层面上的意义要更大于作为叙事元素的设定意义,因为究其根源,艾略特母亲的性格是守旧思想的集中体现,正因为时局纷争,百姓对攒在手中的生活极度不安,对破产的恐惧侵蚀着他们的内心,而此时,才需要伍德斯托克音乐节这样的自由盛宴去解放思想。为了进一步塑造母亲的形象,李安设定了三个段落,一是反衬,二是例证,三是证词。艾略特与姐姐的对话是借她之口再次对母亲的吝啬进行嘲弄,而艾略特所承担的商会负责人一职召开的会议,更是将市民们如同母亲一般的嘴脸刻画的淋漓尽致,同时,借居在艾略特家仓库中的先锋戏剧表演团更是那个在母亲这个女王压榨下苟延残喘的群像写照,他们口中寄托着艺术被认可,填补肉体和精神饥荒的渴望。至此,李安基本完成了对白湖周遭市民们的塑造,也使得这样一个山穷水尽的地界举办无人接手的“烫山芋”——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成为可能。作为男主人公的艾略特,一直以来就是一个被所谓的责任束缚,无法天高任鸟飞的形象,对于那些曾经的朋友漂游全国,追寻梦想的事迹,他总是一面渴望保持联系,一面委婉的拒绝他们同行的请求,而且不得不把自己的工资用于母亲的还贷事业,这样一个生命金钱全权由母亲霸占的男孩,李安为他设计的结局,正是将他的本性释放,完成一次从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的涅槃行动,而此时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方才成为契机,被引入整部影片的叙事结构之中。由此可见,影片名称的题眼在于“Taking”而非“Woodstock”。在众目睽睽之下,艾略特拨通音乐节负责人的电话的镜头,结束了影片的开场部分,此时,艾略特已经决定用自己的行动开始拯救这个强权的压迫的剥削的地盘。铺垫:“Lookslikewecanworkwiththis.”影片的铺垫部分开始于一场直升机的降落——在艾略特母亲经营的汽车旅馆前的空地上,艾略特用母亲最为宝贵的床单铺成十字形,让前来勘探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场地的迈克一行能够降落,显然这触犯了艾略特母亲的“天规”,而之后那些裸体的先锋剧团演员的出现,更是让那个吝啬鬼崩溃。这时,自由与封建双方的对峙开始了第一次的抗争,衣不附体的人们对着降临的直升机如同膜拜偶像一样进行着宗教仪式一般的跪拜行动,而从直升机上走下的人们,正是之后即将引发音乐节的中坚力量,艾略特母亲注视下的这个握手,暗示着年轻人即将联手抵制世界的霸权。新运动的举办必须有经济基础和组织基础,影片的铺垫部分基本上就是围绕着这两方面展开,事实上,整部电影关于自由主题的言说,是在铺垫部分的结尾,也就是全片的中间部分,才由男主角艾略特面对参加新闻发布会的记者们说出。两方面基础的展开自然也必须围绕关于反传统、反守旧的基调展开,以迈克尔为首的新势力,在艾略特为中轴的调和下,开始对白湖进行着辞旧迎新的大改造,他们输入资金,输出宣传,从各方面包围曾在开端部分被一一交代的白湖市民们,以半骗半哄的方式,促使当地居民从抵触到信任再到欢迎的心理变更——历史惊人相似,这像极了53年至56年我国探索一化三改造活动中的举措。谈判的最终结果是双赢,李安在设计这些段落的时候,充分利用了影片本身的喜剧基调,以极小的段落组合拼贴,以小见大的完成了真正相关与“制造”的宏观叙述。在积极讲述第一条叙事线索的同时,李安自然不忘对其进行穿插,交错叙述艾略特一家的历程。此时,在开始段落永远默默无闻的父亲,已经学会在这场新式民主运动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并且积极主动的参与其中,在获得存在感的同时也收获了归属感,父子联手反母的行动取得了进展。然而李安并没有将那个母亲极端脸谱化符号化,父子对待母亲依然具有那种发自内心的关爱和将心比心的照念——在自家房屋被画上纳粹标志的时候,两人商量的是如何不让母亲知道——因为母亲一直拿自己是纳粹屠杀中幸存的犹太人说事。更为有趣的是,开场一组镜头过后出现的电视机,此时又扮演了双重作用——传递时间概念和隐喻主题元素。在这场内景夜戏中,父亲母亲在关注着电视中直播的阿姆斯特朗登月的历史时刻,而画外音一直传递着一小步,一小步的话语,显然是为了照应现实中伍德斯托克一点一滴的发展的重大史实,李安是极为擅长利用这类元素进行点拨的导演,就如同法斯宾德在《玛丽莲.布莱恩的婚姻》结尾处播放的世界杯足球赛广播声一样。铺垫阶段是全片最长的段落,在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开始之前花如此长的篇幅交代筹备的过程,自然是为了在发展阶段中积聚足够的能量。影片不断设置一些伏笔使这个巨型音乐会以一种无与伦比的方式向前发展与推进,并进一步构建即将到来的事件。在这个相当长的段落中,有无数的量变贯穿着母亲那种贪婪与吝啬的发挥,艾略特渐渐无法忍受那种束缚,他的情绪在这种耳濡目染和成为音乐节创始人之一的兴奋中发生着强烈的化学反应,结果必定导致质变。最终,记者招待会上,艾略特西装笔挺的出现在公众面前,一来这是他们家庭的经济状况得到巨大改善的标志之一,二来,也是昭示着艾略特已经长大成人。他在会上关于自由的一番演说,是他寄居在母亲独裁淫威之下的一次大爆发,当然,也促成了音乐节规模的无限扩大,他说“Freedomisoftenconsidered,tobe,justanotherwordforbeingfree”。发展:“Let’sgoswimming!”影片的发展环节是全片最具有梦幻色彩的部分,一方面是因为男主角艾略特真正踏上了寻找自由的朝圣之旅,另一方面是李安试图以梦幻来代替那个无可复制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在耀眼的烟花渲染下,艾略特泪流满面。从影片开场,李安就频繁使用一些他在原来电影中从来不曾使用的段落,比如分屏处理同时不同地点的事件,比如利用故意做旧且还原4:3银幕比例的镜头来拍摄某些场景,这种手法是李安追求纪实性的一种尝试——复原那个文艺青年心中圣洁的年代,光靠美术似乎依旧欠缺一些力道,与以往李安电影的摄影风格不同的是,这部影片中李安的镜头并没有那么精准细致,似乎只有不断晃动的手持摄影,然而这些场景仍然能够与表现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现场绚烂至极的镜头相得益彰,李安把握观众心理节奏的能力可见一斑。在裸体青年们溪中戏水一场,父亲儿子在这幅如同伊甸园的场景面前,达成了从未有过的一致——这个看似平时极为沉默寡言屈服于母亲淫威的父亲鼓励儿子亲自去参加这场音乐盛会,似乎父亲无法完成的心愿,将交给儿子达成。这场戏大部分镜头采用了剪影拍摄,突出人物在这一场景当中的宿命感和转折的重要意义。时至此间,李安才将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真容让观众窥得一斑,那些关于反战的口号在一些标语和海报中被特写镜头捕捉,但似乎这根本不是李安所聚焦的方面,故事依旧围绕着男主角在这个一手策划的活动中找到的那份自我而展开。在其中,世人皆兄弟的理想真正得到了实现,路边结实的男子女子从未互相了解便可以过夜,相拥在帐篷中的小铺盖中扭打成一团做爱,在人山人海的胜景之前泪流满面,这一刻,艾略特真正体会到那种可以被称为乌托邦世界的无拘无束,这份真实来临的那么切肤,使他压抑已久的欲望的到最大程度的宣泄。李安以母子之间最剧烈的一次冲突结束了发展段落,艾略特终于在享受了片刻自由之后认清了生命和自我,面对母亲的呵斥,他有礼有节的反驳,虽然即使如此影片依然不温不火的前进,但显然,这已经是最大的矛盾激化的前兆了,随着一场大雨的降临,影片在第94分钟的时候被带入高潮阶段。高潮和结局:“It’sbeautiful.”影片的高潮部分依旧是由两部分组成的,首先是交代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结局——一场大雨导致现场一片狼藉,但参与者兴奋异常;其次是这个家庭的结局,艾略特在认识到母亲的本质之后终于决定追寻自己的梦想。于是,这两条线索的对位从一开始便交缠着直到影片的高潮和结局阶段,都未曾脱离关系。其中关于家庭“重生”的事件是这一部分更为重要的情节,在最后的背叛发生之前,导演设定了一场黑暗前的黎明,一家三口以从未有过的欢愉姿态面对着这场滂沱大雨,母亲以几乎令人不敢相信的动作表情传达着一些信息。然而这正是最后崩盘的导火索,母亲的醉酒行为导致她揭出了自己的老底——她瞒着父子自己筹措了一大笔美元,九万七千美元。这个事实让儿子最终下定决心离开母亲——即使父亲能够大度的原谅妻子的一切。李安从“父亲三部曲”开始就擅长刻画关于家庭的矛盾,但关于吝啬这样丑陋的主题确是第一次——虽然《冰风暴》中的成人游戏也并不多么高尚,这个东方导演总能采取特有的含蓄手段瓦解一切,比如父子的最后一次对话,当艾略特问父亲:你怎么能忍受着母亲一切40多年?父亲的回答是,我爱她。这场戏中,曾经有隔阂的父子终究能敞开心扉,吐露胸中汹涌已久的一切,生命的力量煞那间成为他们继续活着的勇气,黑暗的镜头之下,李安总能寻找到那一丝温暖。最终人们离开了白湖离开了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李安没有按照史实描写主办方亏损的200万美元,而是以狼籍的现场做结,即使剧中人对狼籍的定义为“amazing”。李安这样改编的目的是为了让男主角的自由显得更为彻底,因为没有牵绊的他,已经将所有装进了车中,在伍德斯托克之后,他将一往无前的追求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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