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遥远的地平线——怀念《大地雄心》的金童玉女

【完成于2008年底。原址：http://commu.dangdang.com/member/myreviewdetail.php?displayid=4787179783862review_id=1710101】日前，电影频道忽然播出了《大地雄心》，转台晚了，只看到一个结尾，却是最激动人心的部分。重温着最年轻英俊的农民约瑟夫，重温着最狂野执著的淑女莎朗……那是十六年前的汤哥和妮姐，那是他们延续金童玉女神话的时刻，那是相爱的季节，饱含相思的脉脉如今琵琶别抱蝉过别枝，梧桐落籽水仙结实，再看当年影片，伤感和遗憾怎能不使人念及春江月夜桥边红药，对影徘徊孤独寂寥？原是我最爱的靓汤冷妮夫妻档电影，《大开眼戒》根本不及它边角。当年电影上映恶评如潮，我却独爱约瑟夫的鲁莽率性和莎朗的发鬈飘摇终究是劳燕分飞了。他没有壮志凌云，只是专心育女；她站在奥斯卡和香奈儿的红地毯顶端，却莞尔一笑暗洒泪滴。两人可还记得，曾在同一部电影中青涩配戏、驰骋大地？FarAndAway——《大地雄心》译名粗犷，《遥远的地平线》译名细腻，如今看来总是悲凄。甚至连主人公的名字也有玄机：农民约瑟夫搏到了土地赢得了娇妻，而国王约瑟夫最终却失去了茜茜。可恼他们夫妻，在相亲相爱了十年后，决绝仳离他们肯定忘却了那个画面：在一望无际的土地上，他远远地凝视着她穿梭的背影，感到自己中了马蹄铁的诅咒；在琳琅满目的水晶吊灯和杯子反射的柔和光晕里，她屏息地迎向他紧张的面容，怦然心动那不是戏剧，是他们在演自己，在向世界宣布他们那时还很纯洁的爱情，通过柔情蜜意的光和影他对着她微笑，牙齿像月光下细小的贝壳，洁白晶莹灿亮；她对着他生气，眼神像阳光下北极的冰山，暖化雪冷幽蓝无论他们后来如何，这是一部好影片只是，在我笑容满面地留恋观看他们的佳片时，清楚地意识到：我那被摒弃到神经末梢的第八敏感，兀自泪流满面不知道有多少人事变迁，不知道有多少沧海桑田，不知道有多少分分合合，不知道有多少愁肠百转是他们的分崩离析，也是每个人的聚合分离；电影的圆满永远停顿在执子之手的温馨时分，我们的故事早已湮没进雨雪霏霏的白驹过隙相聚何曾恨离别，情到深处亦淡泊。本来都是你侬我侬，最后却你是你、我是我，谁——也不是谁的他那时真帅，无论多么狼狈或站在她身旁显得多么矮；她那时真美，金红色的柔细卷发在白玉般的脸颊旁缠绕成一圈一圈，真正当得那句鬓云欲度香腮雪。他还不像执导那样朗笑世故，她还不像影后那样娇笑适度；他看她都是真正深情款款的神色，她看他都是真正眷恋依依的胶着；他在含笑和奔跑时都有勒斯达的影子，她在高傲和矜持时都有红磨坊的美姿；他情感的收敛渲泻欲盖弥彰，她情感的热烈喷薄灼灼煌煌——彼此当年少，莫负好时光俄克拉荷马的土地上繁衍生息着丹诺利一家，他们喜欢把一首缠绵的小调哼唱：“她美丽的眼睛是可怕的咒语……”泥土是他们永远的根，无关现实中那对爱侣是怎样地黯然拆分时隔多年后无意中重温佳作，竟唏嘘似复见爱人沉默垂泪的拜伦；如若早知今日需在另外的男女身上找到幸福，当初何必野心勃勃地实现伉俪档的大地雄心？电影精彩无比，难抑伤心泪滴此情可待成追忆，也难绾系也难羁